这本书是卡勒德·胡赛尼(Khaled Hosseini)的处女作,以阿富汗为背景,写的是富家公子阿米尔与仆人哈桑之间的故事,同时也描述了阿富汗的社会与政治转折。

本书有两条主线,成长与梦想。

成长包括阿米尔与哈桑的友谊。说起友谊,其实也算不上真正的“友谊”。作为仆人的哈桑心甘情愿地为阿米尔付出,“为你,千千万万遍”,但阿米尔却总觉得父亲把本应该给自己的爱分给了哈桑,所以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哈桑,并且陷害他偷东西,最终哈桑和父亲阿里离开了他的家。其实,抛开嫉妒,阿米尔也始终是把哈桑当做一个仆人看待。在之后的许多年里,他对哈桑身怀愧疚,直到有一天,他父亲的朋友拉辛汗打电话告诉他“这里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于是他踏上了回阿富汗寻找哈桑儿子-索拉博的路,并对他说出了哈桑曾经对他说的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

成长还包括阿米尔与父亲的父子关系。阿米尔从小觉得父亲不喜欢他,他喜欢写作,但父亲却毫不关心,而他也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和关注,哪怕做出一些伤害他人的事。其实父亲知道他懦弱、没有担当的性格,希望他像个男子汉,有所担当。在美国的生活,慢慢让阿米尔变得不再那么懦弱,不再总是躲在父亲的臂弯下。当他得知哈桑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去从塔利班手中救出索拉博时,他才真正地变得强大起来。

另一条主线是梦想。对于哈桑,他懂得感恩,永远对阿米尔好,帮助阿米尔实现梦想就是他的梦想,他帮阿米尔斗风筝,又帮阿米尔追回风筝,即使荣誉都归阿米尔一个人所有他也无所谓。阿米尔从小酷爱写作,虽然父亲对此不感兴趣,却也阻挡不了他要成为一个作家的梦想。阿米尔的父亲心地善良,为人豪爽,身上总有一种不服输,乐观的精神,并且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为他那样的人。

摘记

关于穆斯林教

书中介绍了两个族群,普什图人和哈扎拉人。哈扎拉人为什叶派,普什图人为逊尼派,哈扎拉人受到普什图人的迫害。

普什图语是阿富汗的国语。阿富汗的名字在普什图语的意思是普什图人的地方。

关于五功

伊斯兰教的基本功修包括五功:“念、礼、斋、课、朝”。五功是伊斯兰教的五项基本习俗,被认为是所有穆斯林都需要遵行的义务1

  • 念,作证词

    清真言是伊斯兰教的基本信条,是用以宣誓的具体声明:“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主使者。”

  • 礼,礼拜

    穆斯林每天必须礼拜五次,每次礼拜都面向麦加的克尔白进行。在黎明、中午、下午、日落和晚上各进行一次。

  • 斋,斋戒

    要求穆斯林在赖买丹月的黎明至黄昏期间不吃不喝。

  • 课,天课、施舍

    是指财政上有能力的穆斯林把累积的财富拨出一部分捐献给贫困及有需要的人士。这是一种宗教义务,不是自愿性质的善举,富人被认为是亏欠有需要者,因为他们的财富被视为是“真主托付的赠款”。

  • 朝,朝觐

    是在伊斯兰历都尔黑哲月在麦加进行的宗教活动。任何体格健全有能力的穆斯林在一生里至少须到麦加朝觐一次。

阿富汗地图:

image

关于可兰经

可兰经是伊斯兰教最重要的经典。书中有多段关于可兰经的描写,此处摘抄几段:

…所以不断有婚礼举行,可是没人给索拉雅唱“慢慢走”,没有人在她手掌涂指甲花,没有人把《可兰经》摆放在她头巾上,每个婚礼上,陪着她跳舞的,总是塔赫里将军。

…我把头磕在地面,暗暗念诵那些记不太清楚的《可兰经》——在喀布尔的时候毛拉要求我们背诵的经文——求求真主大发善心,虽则我不知道他是否存在。那时我很羡慕那个毛拉,羡慕他的信仰和坚定。

早些时候,在公共墓地那块小小的穆斯林墓区,我看着他们将爸爸放到墓穴里面。毛拉和另外一个男人开始争论,在下葬的时候究竟该引用哪段《可兰经》经文才算正确。

…索拉雅亲了那包扎妥当的书稿,雅米拉阿姨坚持让我们将它从《可兰经》下穿过。她说要是我书稿被接受,她就会替我感谢真主,宰一头羊,把肉分给穷人。

关于罪行

关于阿米尔和他父亲关于谈论罪行的一段描写:在学校里毛拉2告诉他在伊斯兰教义里,喝酒是极大的罪过;但父亲说那些毛拉根本不会教任何有用的东西。

除了用拇指数念珠,背诵那些根本就看不懂的经书,他们什么也不会,要是阿富汗落在他们手里,所有人都得求真主保佑了。

关于罪行,他说,

罪行只有一种,那就是盗窃,其他罪行都是盗窃的变种。

当你杀害一个人,你偷走一条性命,你偷走了他妻子身为人妇的权利,夺走他子女的父亲。当你说谎,你偷走别人知道真相的权利。当你诈骗,你偷走公平的权利。

关于心理描写

因为每当他在旁边,房间里的氧气就会消耗殆尽。

哈桑的笑容枯萎了。他看起来比我记得的要大,不,不是大,是老。怎么会这样呢?皱纹爬上他那张饱经风吹日晒的脸,爬过他的眼角,他的唇边。也许那些皱纹,正是我亲手拿刀刻出来的。

我把手伸过桌子,握住他的手。我的是学生哥儿的手,干净柔软;他的是劳动者的手,肮脏且长满老茧。我想起在喀布尔时,他给我买的所有那些卡车、火车玩具,还有那些自行车。如今,美国是爸爸送给阿米尔的最后一件礼物。

如今他走了。爸爸再也不会替我引路了,我得自己走。想到这个,我不由害怕。

关于记忆

我想告诉他们,在喀布尔,我们折断树枝,拿它当信用卡。哈桑和我会拿着那根木头到面包店去。店主用刀在木头上刻痕,划下一道,表示他从火焰升腾的烤炉取给我们一个馕饼。每到月底,爸爸按照树枝上的刻痕付钱给他。就是这样。没有问题,不用身份证。

对我来说,美国是个埋葬往事的地方。

对爸爸来说,这是个哀悼过去的地方。

记得有一次爸爸跟我说起普什图人的事情。我们也许头脑顽固,我知道我们太过骄傲,可是,在危难的时刻,相信我,你会宁愿在身边的是普什图人。

其他

“男人简单些。”他说,手指在红木办公 桌上轻轻敲打。“男人的管道就像他的头脑:简单,很少出入意外。你们女士就 不同了……这么说吧,上帝造你们的时候花了很多心思。”

“我回到自己的国家,却发现自己像个游客。”我说。

他指着一个衣裳褴褛的老人,背着装满柴草的麻袋,在泥土路上跋涉前进。“那才是真正的阿富汗人,老爷,那才是我认识的阿富汗人。你?在这里,你一直无非是个过客而已,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1. https://zh.wikipedia.org/wiki/伊斯兰教#.E4.BA.94.E5.8A.9F 

  2. 伊斯兰对老师、先生、学者的敬称。